慕俄格往事 （连载3） 文 / 帕吉吉哈 巴底侯吐， 海子群山沉暗环绕四周， 天空与湖水相互照应，泛着微微的亮光，寂静清爽。 密密的芦苇里有一条通往水边的小路。 不时有人影走进芦苇深处。 船下站着两个黑衣人，不停地检查每个人的印记。 船内微光，众人坐。 “我叫阿者阿伍，黑虎营阿黑阿者的儿子，父兄叔伯战死，母亲和两个妹妹被杀。听说朝廷马上要动手了，吴兵害怕我们，已经开始秘密派人清除水西流亡彝族，这就是今天召集大家的原因。这位是已故君长鲁德额非的儿子，额非明宗，少主兹摩。” 明宗瘦弱，起身微微鞠躬，然后坐下来。 “水西遭祸蒙受灭族之灾，现在他们还要赶尽杀绝，我们必须要拧紧如同箭弦，保护自己。” 黑暗低矮的船里安静得有些让人不安。 “珐戈则溪阿户笃节的儿子，笃节格佐。” 阿伍起身，拍了一下格佐的肩，转头对额非明宗说： “时间紧张，今天到场的都是各家支的代表，我们马上分头统计一下能联系上的所有水西彝人，选出强壮精干的勇士，重建黑虎营，由少主统领，应对贼兵。” 额非明宗起身， “阿伍、格佐留下，大家分头行动。” 众人散去。 “走！”明宗低声吩咐随从， 伸手从身后提出一捆书卷放在桌上， 壮汉一撑竹竿，船离岸， 往湖心划去。 “刚才人多，容易引起注意，你们看看这些经书。” 他边说边打开，上面用细细的彝文经书。 “《哎哺萨隘》？这是我们彝族的经典，听说过。” 格佐仔细翻了翻。 “格佐，我和明宗要选一个可靠的人，把这些书籍保存好，以防不测。” “这可是天大的事啊，有了这些典籍，只要还有一个彝人活下来我们的灵魂依然找得到归祖的路。” “嗯，阿伍是未来黑虎营的头领，行踪不定，我现在是水西少主，树大招风，所以此事得托付于你。” “既然这样，我不能推辞。” “这几个家伙怎么还不上岸呢？” “你可看清楚了，那小子上了这条船？” “没错，我一路跟踪过来的，看见上去了才叫人去通知你的。” “乌梯，船靠岸了。” 一个黑影跑过来低声说道。 “其他人不要动手，既然他是水西的，我们就不能丢了乌撒的脸。” 乌梯双手一张，众人停了下来。 格佐一行下船， 在人高的芦苇地快速地走过， 天色黑尽，只见一片模糊的影子。 忽然芦苇地里呼呼地站出一堆人， 挡住去路。 “少主，不好，我们被围住了。” 随从有些惊慌， 阿伍迅速走到前面，伸手拔出腰刀。 “不要慌！” 他低声招呼， 众人哗哗地拔出刀来。 “小子，我叫乌撒乌梯，那天在集市上没收拾你是不想欺负你一个人，你出来，我们解决那天的怨气。” 一支火把点燃， 从说话人的后面绕出来， 照着他冷冷的脸。 格佐一看， 回头哈哈大笑。 “这是我的，我来处理。” 缓步走到乌梯面前。 “我的朋友们没空，他们先走，我来陪你。” 格佐放下手中的袋子，大声说道。 “明宗，你们走，我留下给格佐照应就行。” 阿伍略显兴奋，往前走了几步。 “没事，我正想看看他的身手。” 额菲明宗不动声色地回答。 乌梯突然出手， 刀从腰间拔出，直刺格佐的胸， 格佐没闪，稍往后退， 刀顺势一挡，乌梯的刀就偏走身外， 他转背反手一刀，乌梯感觉后脑微凉，快速转身闪开。 一瞬间，交换了一个位置， 双方都有点意外， 眼睛紧紧地盯着，谨慎地一动不动。 格佐身后一人轻轻移动身子， 不动声色地试图靠近格佐， 阿伍紧紧盯着， 看他袖口亮光一闪，猛地一踢， 地上一截树枝击中手背，刀掉在地上。 (未完待续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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