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沙江彝族文化的浪花
金沙江彝族文化的浪花
来源:昭通日报
这次系列采访报道活动,无论我们自身做出多大的努力,在比较短的时间内、在比较少的文字里,要触及到在云南长期占据相当地位的彝族文化的内核都是不现实的。在昭通的金沙江边,几乎找不到可以以汉语方式了解的彝族文化典籍。至于伴随着日常生活中的彝族文化,所在村寨又远离金沙江,不在“穿越金沙江,寻找昭通即将消失的村庄”主题内。我们对金沙江流域彝族文化的粗略了解,主要来源于永善务基乡几个接受采访的彝族人,他们是:集镇上的居民陈元辉、柏万珍夫妇(陈元辉今年66岁,1974年至1980年期间担任永善县委副书记,其已故父亲是毕摩);吴光跃,43岁,锦坪彝族村支书;卢益,43岁,锦坪村委会副主任,高中学历。应当说,彝族文化像金沙江一样,它是一条河流,但我们所知的部分,仅仅是这条河流中的些许浪花。
这里的彝族文化是金沙江流域农业文明的一部分。彝族的日常生活,从服饰到饮食,细致的衣服、结实的披毡、大块的肉、大碗的酒,全都来自农业,来自土地。在丧葬的习俗里,彝族用于火葬的柴禾,必须取自果树,如李子树、核桃树、梨树,其中的意味,几个接受采访的彝族人都不大清楚。但这种习俗与农业文明之间的联系,应当不算是牵强附会吧。在婚嫁习俗里,牛、羊、猪和酒是最为重要的元素,这些东西挥霍的多少,不仅表明了男女双方的财富、身份、地位,而且还表明了大家对爱情和婚姻的诚意、理想、希望。这种习俗中的仪式极其繁琐,一场婚礼的完成,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,它甚至是当事人一段时期的日常生活。男方将女方接过来,双方要完成一道又一道程序。接亲队伍中负责背新娘子的人被称为“正头主”,必须由新郎的弟弟担任,没有亲弟弟的就由堂弟顶替。
接亲队伍到了新娘家,要接受“泼水”、“抹花脸”等仪式。“正头主”背新娘讲究多多,侧背,接受“扯耳朵”仪式,等等。如果没有马匹,“正头主”要把新娘一直背到新郎家。送亲队伍极为庞大,除了新娘的父母,其所有家庭成员、亲人、邻居都要参加,几十人算是少的,多的可达数百人。新娘到了新郎家,先在门外的一张草席上完成梳头仪式,再入新房。入了新房,送亲队伍中的一部分人与新娘厮守在一起,次日“回门”(即回娘家)。这样接接送送,至少要反复三次,才能完婚。婚后各年拜年,小夫妇送去大块的肉,娘家打发披毡以及猪、牛、羊等牲畜。农业成了彝族传统婚姻的纽带,甚至与婚姻本身密不可分。彝族有自己的历法,它的历史是用“十月年”纪年的。
在漫长的土司农奴制社会里,形成了彝族森严的等级、彪悍的血统。旧时,彝族把族人分成“黑骨头”、“白骨头”、“黄骨头”,并四处抢掠“娃子”、“丫头”就是例证之一。在几千年的日常生活中,饮酒、歌唱和舞蹈成了一种传统。直到今天,一个生活在本民族村寨里的彝族,既不会饮酒,又不会歌唱,也不会舞蹈的人是没有的。我们没有机会进入锦坪之类的彝族村寨,但我们在永善县城索玛酒楼有幸听到了彝族姑娘阿甲、彝杜日吉、彝杜日咯、勒子鲁尼等人的祝酒歌,她们每一个人的喉咙里都装着一个美妙绝伦的音箱,她们的歌声魔力无穷,在天空中可以响彻云霄,在酒楼上可以让热心人血液沸腾。当然,这些不过是彝族文化最浅的一个层面。
在“十月年”历法中,一年的最后五天(农历十月三十日至冬月初四日)是“彝族年”。彝族是一个有神灵的民族,神灵与人之间的使者就是毕摩。“毕”是“颂”、“祭”之意,摩的意思则是“师”、“司”。彝族语言,学会说比较容易,但书写十分困难。现在,除毕摩以外,认识彝族文字的人并不多。毕摩是彝族文化典籍的著作者和传承者,所以他们是老师。同时,毕摩又是神、人愿望的沟通者,他们在日常生活中传达神灵的旨意和人的愿望,在多种活动中主持仪式,所以他们是祭司。称职的毕摩熟知天地世间的万事万物,他们在祈求上天降雨、土地丰收、人丁兴旺、灵魂安息的仪式上,成天成夜地朗诵世间万物之名,大到天空,小至一根草,朗诵一个家族的谱系,从古老的祖先到那时那刻的子民,“如果不是上天给他们智慧,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”。毕摩大多是家族世袭的,一般的师徒相传不为族人认同。就像土司,除非是皇上赐封的家族,无论拥有多少财富、具有多雄厚的势力,都不可能成为土司。在农奴制彝族社会里,土司后继乏人。现在,毕摩已经越来越少了,仅存的毕摩几乎都是“最后的”,而且,“他们的学识本领难以胜任自己的神职”。
金沙江彝族文化的浪花绚丽多彩,在浪花之下,这条河流需要我们再认识、再发现。拼命的死缠烂拖 以为会得到一些什么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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